每日好诗通昭配资
稳
幼时 母亲用沾面粉的手扶住我摇晃的膝
脚掌要像树根抓紧泥土
才许追逐蒲公英
少年 先生将戒尺平放
墨痕要如石纹渗入纸背
方可临摹山河
壮年 师傅在车床前示范
每个螺纹都要咬合月光
才能铣出晨光
而今 我站在镜前梳发
看见白发里游动的黑鱼
展开剩余90%突然明白——
所有沉淀都是河床托住的激流
笼中鸟
清晨,阳光明媚
我松开了掌心
一年前,你蜷缩在阳台
我捧起折断翅膀
藏进笼中
你吞下叹息,沉默当听众
啄食我掌心的晨光
偶尔挣脱樊篱,在屋内写下凌乱诗行
深夜,化作黑影掠过梦境
如今,像我的儿女
——羽翼丰满
飞吧,去丈量风的形状
我害怕,明天醒来
空荡阳台上,拾起思念碎片
盼归
腊八的电话里,他说:“妈,年下回不去了……”
母亲的声音轻得像落雪:“哦,我都好,在外头,安稳些。”
疫情卷走三年,厂子倒闭
零工换着做,兜比脸干净
放下手机,窗外的雨正斜斜地织
思绪跟着风转——
父亲走得早,母亲一手扯大仨
哥成了家,日子总吵吵嚷嚷
妹嫁了又分了,愁绪堆在眉梢
风裹着雨丝扑过来
他抬手抹了把脸,分不清是雨
还是别的什么,糊了满眼
愈合通昭配资
组合家庭的屋檐下
他把书本读成泛黄
外企的西装裹着年轮
几段故事,都没走到门
去年母亲蜷在病榻
指节攥着他的手
“业立了,
根也该扎下”
如今台灯常亮到深夜
母亲话语在耳蜗打转
他摸着心口那道旧疤
面对墙上慈祥的遗像——
童年伤口,何时愈合
我的生父,他在干嘛
不能融入的一座城
在小县城热浪里,我
盼着一场雨,浇透烦躁
出发前几日
妻子对我说
你去长沙后,该变天了
此刻,繁华正被大雨冲刷
我站在街头
雨丝冰凉,像没处安放的目光
风卷着落叶掠过脚边
城市的热闹——
隔着一层透明的
玻璃
来日并不方长
毕业那日,同学拍着肩膀说
“有空聚聚,常回母校看看”
再相逢,已是二十年风雨
那棵梧桐树已苍老
调走那年,同事握着酒杯道
“路过进家坐坐,常回单位转转”
重逢时,又过了十个春秋
办公室的窗景更美了
转眼半百,鬓角染了白霜
三十载,风雨里各奔东西
才懂,来日只是风中的一声轻叹
鹅卵石
十八年前
冰融成水时
他们还带着棱角
流水磨掉话锋年月通昭配资
沉默是圆润形状
喧哗反成了泡影
一场暴雨过后
鹅卵石随浊流远去
剩下那水
在原地,结了痂
处世二题
分寸是丈量人心尺
不越界,是留白的礼貌
是藏锋的尊重
是俗世里,清醒的智
换位是架向共情桥
懂难处,是体谅的柔
是包容的厚
是岁月中,修行的道
人间事,有可为有可守:
可以带些棱角,但心要诚恳
可以少几分明艳,但眼底要真
可以留些许缺憾,但骨里要纯
可以暂缺锦衣,但脚步要稳
可以偶尔泪落,但脊梁要挺
逆流成河
霜雪压枝桠 不必攥紧残花
锈钟摆停驻处 往事
且付风沙
若命运掷来碎星 便磨作照路砂
以健康为舟 载满欢欣
向百年长河 轻摇桨划
春风叩窗台时 请捧住掌心新芽
将阴霾叠成纸鹤放飞
让“一二”甜 漫过沧桑痂
藤蔓向阳生长自会攀向更高云霞
守住心底光与热
这一生 便不负韶华
遗失的心跳
震耳鼓点 旋乱灯影
裹着少男少女那笑 漫过来
角落一旁,木偶的我
钉在喧闹边缘
“大叔,点支舞?或一首歌?”
嘈杂声响撞碎恍惚时 指尖正悬在半空
“我不会……”
“我带您呀”
“扫码吧,两百”
我摸了摸胸口——
那里空得 盛不下任何节拍
学会“不”,便自在
人生不过百年烛
学会拧灭多余风 日子自会松绑
不盯着别人跑道
脚边草 自会漫成春天
不把梯子架向云里
台阶上月光 已足够温柔
不追着影子磨成圆
棱角里那光 本就独一无二
不对自己挥鞭赶路
心跳节拍 自有山川听
不向尘埃挑刺儿
掌心纹路 早盛着整座江湖
中年笔记:关于运气的五件事
人至中年,一些道理开始自己显形
像窗台上慢慢爬高藤蔓
不再任由脾气像失控陀螺
撞翻茶几上杯子
宽容是顺手铺下棉垫
接住生活偶尔掉落的尖锐
说话时会多等一秒
让词语先经过心脏再出口
知道每个沉默表情下
都藏着没说出口的重量
和世界相处时
不再急着划清边界
帮过的人,递过的灯
会在后来路上
连成一片暖黄光
弯腰扶起摔倒自行车
给流浪猫留半盒猫粮
这些细碎善意
像投入湖面石子
波纹会悄悄荡向意想不到的远方
把阴天过成多云
给雨天留一扇透气窗
心里的光够亮时
好运会像晚归朋友
轻轻叩门
作者
谭宏福,笔名寒山独见、言西早,湖南省永州市江永县人,江永县诗词协会会员,江永县作家协会支部委员,潇湘诗社会员,永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湖南省第三届少数民族作家班学员,偶尔有诗歌、散文在《潇湘诗刊》《永州日报》《今日诗界》《湖南日报》《2024年湖南诗歌年选》等报刊和自媒体平台发表。
面朝大海通昭配资,用黑色的眼睛寻找光明。读睡诗社创办于2015年11月16日,诗社以“为草根诗人发声”为使命,以弘扬“诗歌精神”为宗旨,即诗的真善美追求、诗的艺术创新、诗的精神愉悦,诗对生存生命的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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